等回到莱茵。
乔念去冰箱拿了一瓶依云，先上去回风毓消息。
叶妄川目送她回房间。
二楼安静后，他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长腿交错叠起，拿上手机，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输入一串号码。
紧接着，他拨打过去。
那边响了七八声就接了起来：“Don。您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怎么，您想通了？”
那头响起的中年男人声音跟上次在叶家老宅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就是同一个人。
叶妄川神清淡淡：“谁允许你们找私家侦探跟踪我女朋友？”
“什么？”
对方同样吃惊不已。
叶妄川不兜圈子，沉声警告他：“看好你女儿。”
外面一阵静默不语，似乎还在思索他这通电话的含义。
叶妄川不在乎他如何想，语言极其睥睨犀利：“另外你们好像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从没想过要认你们。”
“不管你们是什么避世家族也好，有金山银山也罢，你们有的我都不缺，也不稀罕你们的东西。所以管好你们嘴巴，少来安排我的生活。在我眼里，你们跟外面路过的行人没什么区别，可如果你们非要在我眼皮子下面作死，我也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他鲜少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
同样的。
也很少有人能将他激怒。
但此时此刻叶妄川的心情确实算不上明媚，起码在乔念回房间过后，之前压在胸口上的浊气再次聚集上来。
他头一次有强烈的想要谁死的感觉。
“…还是说你们不想离开这里。”
手机那头的中年男人不好再沉默下去，晦涩开口道：“我会管教她。”
叶妄川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问道：“你打算怎么管教。”
中年男人又是一阵沉默。
“我会好好说她，让她……”他说不出道歉二字。
塞隆家族何等尊贵身份，哪怕他们不属于最荣耀的那一支，也不能随意跟外人低头。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羞辱。
中年男人话到嘴边换成了轻描淡写的惩罚：“让她回去以后好好反省。”
当然这种轻描淡写已经是他看在叶妄川身份的前提下面能做出最大的让步！
否则他连这种程度的处罚都不会有。
他作为父亲，能意识到自己女儿的愚蠢和错误。
可那有如何？
他可以在其他错误上狠狠地惩罚女儿，也绝不会为了个身份低贱的外人去说女儿半句。
但他不知道在他说完这一刻，他们已经注定了命运。
“呵。”叶妄川笑了。
轻轻地溢出笑声。
叫人揣摩不透他满意还是不满意。
不过很快中年男人就知道他满不满意了。
因为叶妄川也用同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决定他们的命运：“看来你们是真不想离开京市了。”
“Don。”中年男人大吃一惊。
叶妄川没有情绪起伏道：“你提醒了我，要是我不做点什么，以你们的认知大概率永远都认为我不会有脾气，也永远学不会分寸。”
他没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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